11月12日,李子柒携最新视频作品在全网发布,相关话题迅速冲上热搜。视频以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“漆艺”为主题,生动地展现了中国漆器的独特美学和工艺之美。
但两年前,李子柒第一次找到成都漆艺国家级代表性传承人尹利萍,表示想要跟她学习“雕漆隐花”的时候,尹利萍第一反应是“劝退”。
今(13)日,尹利萍告诉红星新闻记者,雕漆隐花在漆艺里属于难度极大的一类,呈现效果含蓄内敛:“漆艺里也有风格很张扬的,拍视频视觉效果会更加明显。所以我跟她说,‘你要想清楚,最好不要学这个’。但李子柒说自己是专程来学雕漆隐花的。”
雕漆隐花,是在器物上进行雕漆、贴金银箔等工艺后,再以透明漆覆盖在其上,呈现出的漆器为厚重的琥珀色或金褐色。在阳光下,雕刻的边缘线就是一根根细细的金色线条,熠熠生辉。
尹利萍说:“雕漆隐花,是一种让你可以近距离对话,感受它带来的深沉与内敛的工艺。”
在确定学习雕漆隐花之后,李子柒又给了尹利萍一个意外:“我以为她是做一些比较小的、精细的东西,没想到她一来就要做一个大东西(大衣柜)。大东西驾驭起来是很难的。我建议她选一个简单一点但效果张扬的,这样便于拍视频。但她非常坚持。”
李子柒虽然向尹利萍学习漆艺的时间不长,但她2019年就接触漆艺了,她在成都漆艺厂订购过一些小的漆艺生活用品,并一直关注着成都非遗项目,“她对漆艺的术语很了解,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也理解得很快。但我没想到她能坚持下来,真的是让我非常意外。”
漆器要接触木头、苎麻、颜料、金属、宝石等许多材料,难度系数高,每一个技术都是一道关口。制作时需要用大漆、瓦灰或者鹿角灰等材料做成的漆灰把整个作品严严实实包裹起来,防止它变形,再在漆灰上调整漆的厚度,“太厚不行,雕不进去;薄了也不行,作品没有温润的感觉。”
最难的还是雕刻。尹利萍说,不仅需要“用刀如笔、流畅均匀、灵动变化”,还得注意雕刻的深度,万万不能伤了下面的底子。雕刻结束后,还需要把漆膜取下来,“很考验功夫,如果一开始的漆工做得不好,即使后面雕刻得很合适,漆膜和漆灰紧紧粘在一起,就会取不下来。”
除了技术,最难捱的还有过敏,“只要碰到一点点就会过敏。”李子柒亲自上树割漆,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过敏反应:满脸都出现了红色的小疙瘩,身上长了肿包,反复结痂又挠开,浑身发痒,难以入睡。
尹利萍回忆,李子柒过敏后曾给她发来照片,询问应该怎么处理,“真的很厉害……这种情况下很多人都会被吓退的。(李子柒)让我刮目相看。之前看她的视频看不出来,接触之后发现她是一个低调、行动多于口头、做事情舍得付出的人。”
李子柒的成品,其上绘有金色麒麟图案,寓意紫气东来、吉祥长寿,光线交错之下,漆面平滑如镜,闪着粼粼光辉,麒麟如幻如影。作为老师,尹利萍的评价是“美得高雅、内敛”。
红星新闻记者 毛渝川 任宏伟